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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解析C时代

作者:康秦辉
  尽管已有几年历史,4 月底在北京举办的全球移动互联网大会堪称盛况空前,充斥着国际友人、业内人士、投资机构、媒体记者与海量的业外人士。这些跃跃欲试的“业外人士”见面时往往会接头暗号般地热议两大主题:现在做什么能赚钱?对LBS 怎么看?业内人士同样也便于识别:不管是大公司业务主管还是草根创业者,都怀揣大把名片见人就发,他们很多人到晚宴之后很久也不会离开,因为没准就能碰到未来的创业伙伴或者投资人。 这像极了2000 年前后的中国互联网景象,那时的北京随处可见满嘴跑火车的逐梦者。实际上,当人们目前在谈论移动互联网的时候,往往谈论的就是“应用开发”这一流通环节。由于率先引爆了这一环节,苹果成为了全球的科技公司,市值基本上等于微软加上惠普的总和。如今,据说只要跟移动互联网沾边儿的项目,投资机构往往直接追加20%,因为这终将代表未来。“虚火?这个我们也清楚,但那也要投啊,要不就错过机会了,我们机构现在有的部门专注在看移动互联网。”在一次聊天中,经纬创投合作人万浩基感慨说。理智与冲动并行,梦想与现实交织,这是中国移动(微博)互联网应用开发环境最复杂、真理最难辨的混沌时刻。

互联网反扑

这是个看上去有些乱的时代。在移动互联网与传统互联网的融合的过程中,一切都将遵从互联网服务的“云计算”规则。“软件即服务”要面临“平台即服务”的冲击,独立应用要么成为其中的生力军之一,要么被大公司设立的开放平台湮没,除非你足够有人气,可以跨过千军万马直达用户。也正是遵循这一原则,苹果与谷歌这两大传统公司,成为了移动互联网的带头大哥。腾讯、新浪、阿里巴巴、百度等传统互联网巨头纷纷以开放的名义搭建平台,试图聚拢全社会应用开发的力量,成为中国的移动互联网巨头。因此有人直接放言称:“中国的移动互联网,前十年等于白干了。” 听上去相当可怕,而事实果真如此吗?尽管在PC 上被百度赶下了第一名的位置,腾讯是当之无愧的移动互联网第一企业,围绕QQ 客户端,这家企业布局了几乎全手机平台的产品,在目前主流平台中软件下载排名靠前。当人们认为QQ 只是中低端手机用户的必然选择时,腾讯在iOs 和安卓上取得的骄人成绩告诉大家,这是一家对移动互联网有着专门企图的公司,涉及安全、娱乐等关键环节。4 月28 日,腾讯宣布开放手机浏览器插件系统,开放的插件体系能够承载各种插件应用的开发和实现,提供诸如flash 游戏,视频流媒体,LBS 等热门应用。与手机浏览器同时宣布开放平台战略的还有手机游戏,这是腾讯自己颇为满意的一个主业务。

从支付到安全这类“水电煤”基础设施建设成功后,腾讯可以为开发者提供形成闭环的商业环境,因此其开放平台一向是公众关注的焦点。但有不少开发者表示,既做产品又提供开放平台,腾讯如何自处?据高级执行副总裁、无线业务系统负责人刘成敏介绍,“除了现在社交和娱乐领域的核心应用之外,腾讯无线还关注着互联网的基础设施,例如手机第三方浏览器、手机安全,目前腾讯无线在上述两个层面都已做了布局。此外,腾讯在电子商务层面也做了一些准备。”由此可见,腾讯的无线开放平台,必然是有限的。

同样是延伸传统互联网内容及服务,阿里巴巴在无线上是另一种做法。据支付宝无线事业部总经理诸寅嘉介绍,阿里巴巴的无线战略是一个整体布局。其中,支付宝承担的角色依旧是独立的第三方平台,为此专门开放了针对移动应用的API。这样,开发者将不再依赖于苹果商店或运营商支付,可直接在应用中对接支付宝,不仅可以时时结算,也可大大减少佣金。手机淘宝的一个重任是将传统电商延伸到手机端,但淘宝认为自己最擅长的事情是做电子商务,除了支付与安全之外的应用完全开放给外界。这样的前提下,移动互联网应用是淘宝或支付宝用来转型的工具,二者是彻底的共生关系。“总体而言就是将电子商务的商业模式输出给开发者,让他们有盈利可能,通过流量转换等方式分到佣金。”淘宝网无线事业部商务拓展总监王五洲说。

据此排列下来还有百度、新浪、盛大几家有可能成为应用聚合平台的互联网巨头。其中百度尽管有开放平台以及应用商店等布局,但无线搜索自身目前还处于探路阶段,前景不甚明朗。新浪微博亦有同样的平台自身商业模式问题。而盛大的无线布局,人们暂时还看不清楚。

“在中国商业环境下,小而美的公司是不存在的,只有做大做强,因为那些大公司可能最后什么都想做。移动互联网也是如此。” 全球的手机浏览器厂商UCWEBCEO 俞永福(微博)尚有如此感受,他告诉记者,检验开放的两大标准,一是是否能让用户有更多选择权,二是对于商业伙伴而言,能否有更多盈利空间。如果大公司以开放为名增强自身系统能力,让开发者单位流量变现能力降低,就不是好的“开放”。不管怎样,最终可以判断的一个事实是,当传统互联网只是将手机作为一个落地平台,应用开发者面对的就是一个“大客户”,或者“支持者”,比如谷歌、百度或者淘宝,而当传统互联网巨头打算做移动互联网里的“运营商”,既提供“水电煤”,又自造“车马龙”,那么他们就将既是“天使”,也有可能是“恶魔”。

原生态嬗变

经过十年的发展,中国的移动互联网有着自己的原生体系,这些公司为手机用户解决了在恶劣硬件以及窄带网络环境下的上网问题,积累了宝贵的用户经验。若要说这不再是它们的时代,它们断然不会同意。

中间件平台斯凯是首家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的中国移动互联网公司,积累了约40 亿次的软件下载量以及5.76 亿用户。“实际上,我们比苹果还要早提出软件商店的概念,并在中国复杂的支付以及生态环境下找到了出路。”斯凯CEO 宋涛则认为,只有用小公司的体制和机制才能在移动互联网领域具备创造力,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大公司没有机会。

但智能手机显然是一个全新的生态环境。为此,斯凯提出了“ 大平台,小公司”的理念,试图通过开放与合作构建新的生态体系,推出了将单机应用社区化的技术插件平台OPENSKY,用户可以与多人互动:点评、排行、PK、道具交易、推荐等。通过社区及游戏的黏性来继续其在功能机时代打造的用户势能,并将规模用户提供给智能手机应用开发者,斯凯认为这是自己独有优势。不管智能机如何汹涌,留给斯凯们的转型时间窗至少还有两三年。就连第三方平台支付宝都认为,未来三年功能机与智能机还将在市场占有上平分秋色。因此,支付宝将通过与Java 虚拟机合作推功能机市场。这是一个标志性动作,表明传统互联网也在向金字塔底部的中低端手机市场迈进,这才是真正的富矿。支付宝无线部门曾经去东莞对农民工做过一个调查,发现那里有大批人每月购买手机游戏点卡金额高达150 元,还有大量每月花费数十元在音乐和阅读等娱乐应用上的草根上网者。能否留住被层出不穷的新应用分流的用户是个难题。“用户是没有感情的。”宋涛自己也承认。但如果跨过这道坎,它们就将成为承接功能机用户向智能机用户过渡的稀缺平台。

另一个移动互联网原生态活标本是3G 门户。这是一家革命性地提出互联网精神的移动互联网先行者,秉承“免费、独立”思想,试图绕开电信运营商做类互联网的免费内容。顾名思义,3G 门户最早的目标是成为手机上的新浪或者腾讯。然而这条“独立”之路却充满艰辛与变数。“资讯门户”加“客户端软件”,是3G 门户一直秉承的双核心战略。其GGBook、GGLive、GGMusic 等十余款自主研发系列软件产品曾在功能机时代有不错成绩。但历史翻开新篇章后,他们忍痛割舍了此前的软件产品,将其留在了既有平台上,只将GGBook 一款产品带到了智能手机平台上。“GGBook 基于我们在门户网站上优良的内容资源,所以我们以此做延伸。能够做好,这是我们对于新产品选择的一个判断标准,另外一个标准是目前的用户是否真正需要,显然“阅读”也具备这一特征。” 3G 门户副总裁曹明说。如此“舍得”的结果是,GGBook 目前在安卓和塞班上都排同类产品第一。同时,他们启动了基于安卓的全新产品研发。这一取舍发生在去年第四季度,当时,转向安卓做开发的企业并不多见。据说有80% 的技术人员全部投入到了安卓平台上。尽管未高调宣布应用战略,3G 门户针对安卓平台开发了Go系列产品,在短信、手机桌面等具备扩展性功能的应用上大力投入。最终也有不俗表现,在谷歌安卓的全球市场名列前茅。同样在安卓上,他们搭建了对社会开发者的开放平台。据介绍,Go 系列产品也包含了时下流行的软件商店——“3G 安卓市场”,如今已有近万的第三方应用进驻商店。尽管依然坚称秉承双核心发展思路,不可否认的是,智能手机开放的世界让用户多了很多选择,3G 门户需要在复杂产业形态中找到自己清晰可控的产业格局。这家看上去梦想尤其远大的公司目前有三大战略定位:媒体平台、应用平台以及商务平台,看上去无所不包。“请注意我们是3G 门户,不是3G 门户网,作为手机上网的重要入口,不管是资讯还是应用,我们希望能为用户提供最好的选择。”3G 门户总裁张向东(微博)说。新旧交替的时代充满着变数。对于3G 门户而言,优势与斯凯相同,即在满足中低端手机用户需求过程中积累的商业势能与产品经验。据说,3G 门户目前已经有超过一亿的累计注册用户。3G 门户技术负责人之一的副总裁曹明认为:目前国内在这个领域体现的是全产业链竞争的模式,要把持住最关键的一点:拥有用户,才会拥有模式的发言权。尽管并未在苹果的商业效应下成为中高端用户的主流选择,在经历诺基亚时期对于手机上网草根用户的体验积累后,3G 门户将安卓作为了自下而上的第二战场,自建安卓商店,并对开发者提供渠道资源。

但风险也清晰可见,这样的纯应用及内容门户,如果对终端产生不了粘性或者掌控权,如何让其服务穿越海量信息到达其用户?

“平台”混战

就整个移动互联网业务来说,内容为王是人们经常提到的几个关键字,但在越来越海量的应用以及终端屏幕限制下,除了内容之外是一个“匹配为王”的概念,即把合适的内容通过合适的渠道,合适的方式推荐给合适的用户。

4 月27 日的全球移动互联网大会上,设立了一个很特别的讨论环节:“平台大战:操作系统VS 应用商店”。一般人会认为,操作系统要完成的任务是搭建产业生态链,而应用商店只是一个渠道,二者不是一个层级的问题。但在中国,不管是类操作系统,还是应用商店,最终想要成为的都是“渠道”,携应用资源整合能力获取商业价值。

以小米科技和魅族为代表的自建应用体系公司,以底层操作系统为承载树立行业竞争优势,最终完成软硬件闭合的内循环系统。据业内人士透露,一段时间以来,小米科技都在悄悄接洽终端厂商,其理想是要做基于安卓的“苹果”。宣布平台战略后,3G 门户亦像诸多同行们一样,举办了应用开发大赛,但他们目前表示要先自己动手做优秀应用以“满足用户需求”。可见,既建通道又做内容并不是一件易事。另一部份则是纯“渠道”厂商。原生软件的流行以及苹果商店的成功,让人们看到了一桩看似轻松的生意。尽管谷歌自己也效仿苹果建立了应用商店安卓市场,但在免费开放的环境下,充斥着大量劣质应用,要在海量程序中搜一款专门程序太难了。因此,出现了一些小兵团,它们想通过将应用程序直接派送到用户那里而与谷歌的安卓市场展开竞争。 

国外新创公司BloomWorlds 就希望成为一个适合家用的安卓程序的经销商,Archos 公司则专注于为大屏安卓高端设备开发应用程序。所有这些竞争者都在跟跨平台的应用平台竞争,比如GetJar。同样不绑定终端或者运营商,跨平台的独特优势让GetJar 有着对产业链的充分话语权。

在中国,目前的跨平台软件商店并不多见,基于安卓的应用商店却层出不穷,但真正能让开发者赚到钱的微乎其微。在不断被分流的情形下,以机锋网为代表的中国最早一批安卓推广及下载社区已经从最初的拼服务到了拼钱阶段,一旦以腾讯、百度等为首的传统巨鳄开始建立应用商店,这些第三方渠道将会死掉一大批。此外还有运营商应用商店,比如中国移动的MM、联通的沃商店等,这也是独有的中国特色。且不说技术上能否处理好跨平台服务问题,以中国电信(微博)运营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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